油和醋
2011年初微信上线时微信的公司,当时的人们大概无法想象,手机上曾经最重要的通讯录和短信功能,十年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。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,它将摆脱“下一个”的标签,甚至飞上云端,彻底颠覆中国人的交流和社交方式。
从微信公众号开始,微信逐渐从简单的通讯工具走向商业生态。微信同时成为一个巨大的流量池和一个商业领域。很多人在不同的时间点都看到了它带来的互联网创业机会,于是精神抖擞地融入其中。这个国品的十年历程,他们是更深刻的体验者。
“我封了微信群”
最初的微信版本和手机短信一样,只有收发文字和图片的功能,2012年4月朋友圈的推出是一个分水岭。2010年后随着电商平台和快递行业的发展,传统的线下业务形式正在被打破,在这个只有朋友才能看到的共享空间里,也有人看到了商机。
当回到宁波的白宇在2013年开始做“微商”时,这个词还没有流行起来。
白宇喜欢面料,有很多质感不错的面料。大一暑假,她做了一个金包背着回学校,备受追捧,于是她决定分批尝试。她制作袋子,另一位朋友设计包装——每个袋子都用手绘牛皮纸袋包裹。“我在宁波上大学,所以会带着包包去宁波甚至宁波的复古市场卖,同时我也会把包包的照片发到朋友圈。”
口金宝已经卖了一年多,卖了150多个。虽然不多,但也赚了一些钱。白宇从卖金包开始,学会了用微信和朋友圈做生意。这在女大学生中越来越普遍。
据统计,2014年微商数量突破1000万家,到2020年,几乎每14人就会拥有一个微商。60%以上的微商年龄在18-25岁之间,其中80%以上是女性。
从口金宝到日本代购海外代购,再到后来的医美,白宇逐渐感受到了一种离不开微信的压迫感。
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。有一天,你身边的朋友突然转向微商,朋友圈开始不受控制地野蛮增长。最后,他们不得不屏蔽他/她,或者干脆关闭朋友圈。但实际上,对面的微商,有时也别无选择。
白宇在大学时做的嘴包
“我会怀疑自己,我为什么要发这种东西,尤其是生意不好的时候。但我还是要发,所以大家不能忘记我。” 白宇说道。
白玉身边的人,一直认为她是那种远离铜臭味,比较文艺的女孩子。但在做微商之后,她还要每天发8、9个朋友圈,还有文字和九宫格图,满满当当。
“一开始我是在咬头发,但为了不要有太多的‘铜臭味’,我会仔细考虑文案。很多人说我是唯一一个他们不会屏蔽的微商,但正因为如此,我想我正在绞尽脑汁想着那些文案,很累。”
但即便如此,她还是频频否认自己。经常做一会就放弃了,因为微商的形象太没有吸引力了,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回来了,因为收益真的很高。
“我大一刚开始用微信,在朋友圈发了一些关于春秋的伤感。当时是个理想的国度。后来开始做购物的时候,朋友圈是只是一个工具。”
一直以来,白宇只说自己是代购,而不是微商。“微商就是卖三五产品和减肥药的。” 虽然2020年微商将被纳入正规职业,但这种“假赢利”的负面印象仍在继续。
白宇不爱说话,但他得像往常的微商一样,不停地加人、拉群、回消息。
“你不能让他们等超过3分钟,大家的购买欲望是瞬间的,这个时候,你得到了这个势头,物品就卖完了,如果你不及时回复,对方可能不会想买。”
当你和朋友出去吃饭时,你必须拿着你的手机。当你在宿舍的公共浴室洗头时,你必须擦手并在电话响起时回复信息。即便是去看电影、参加考试,也要提前发个朋友圈告诉别人你要“消失”了。几个小时。
白宇毕业时用赚到的钱去台湾玩了半个月,还不忘带回800多个口罩。
“做微商,根本就没有隐私。”
她的通讯录里有3000个微信好友,拉了一个500人的微信商群。但她禁止了该组。群里,除了她的新消息,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话。至少这是赢回来的一点空间。
“10w+”焦虑
朋友圈之外,2012年也发生了另一件变革性的事件——公众号的出现。
继承自QQ的微信,从一开始就引起了足够的关注,每一个新功能的出现,都有不少先行者跃跃欲试。但当时也被称为微信公众平台的微信公众号,也引来不少质疑。
知乎在公众号上还保留了2012年底左右用户的一些评论。
“微信本质上只是一个交流工具。至于神马新媒体,他们都是在骗人,至少现在是这样。”
“作为一种媒介,MP(媒体平台)的需求可能不是特别旺盛。”
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,微信公众号已经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文字内容创作者最重要的阵地。互联网上已形成的新媒体纷纷在公众号开户,此外,还酝酿着大量由个人或小团体带动的自媒体。面对每时每刻都在更新的数百万公众号,站在对立面的传统媒体似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与依靠朋友圈和社区创业的微商相比,微信公众号的商业化潜力得到了更好的挖掘。2013年微信公众平台细分为订阅号和服务号,底部每隔一年增加阅读次数等按钮。同样在2014年,公众号增加了推广功能,广告进入公众号。
在公众号上写文章已经成为了一份实实在在的赚钱工作,但这块蛋糕能分到多少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章的受欢迎程度和有多少人能看到。
一阵子大家都在追流量,希望文末能出现像奖牌一样的“10w+”。
随着唯流论的出现,出现了“标题党”、“蹭热点”、“兴奋论”的逐渐流行。
兴奋理论:情绪产生的基本过程是——刺激情境的出现、评价的产生、情绪的反馈。我们周围总是有一群人。当一个人或某事或一个观点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 app哪家公司制作 ,这些群体会变得非常兴奋。一旦他们兴奋起来,他们就会为你创造更多的热量。
2018年,这条纯流量的公众号流水线达到了顶峰。一家名为汉业股份的上市公司以38亿元收购了量子云。后者是依托微信公众号平台的新媒体公司。运营981个公众号,主要涉及情感、生活、时尚等领域。而与一共近2.4亿粉丝打交道,一共只有50个编辑。
在流量至上的氛围中,流量焦虑围绕着所有在公众号上制作内容的创作者。33岁的北漂张可就是其中之一。
张可从2017年开始写教育公众号,他也会模仿一些热门文章的写作风格,比如粥佐罗或者刘润,比如三段论、红头条,但变化不大。
“同样的内容可以10w+,而我的阅读量只有几百上千 app软件开发大概多少钱 ,我什至写过一篇类似《我写了4年,终于够10w+》的文章了。”
像张可这样影响力不大的内容作者在公众号生态中占多数。用户阅读习惯养成后,新的内容创作者越来越难以被关注。
QuestMobile 对 2019 年 2 月的数据进行了分析,结果显示,虽然 80% 的微信用户在关注公众号,但其中 73% 的用户关注了不到 20 个公众号。
去年,公众号打乱了推送时间线,推出了点赞和分享按钮,并试图从私域流量转向智能推荐,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新搅动已经分层的死水。但对于大多数公众号的原创者来说,它仍然是在大树下,没有长出任何草。
拐点出现在2017年左右。据数据显示,2017年微信公众号已经超过2000万,但平均打开率(打开率=打开文章数/粉丝数)只有2%左右。也就是说,50个订阅者中只有1个会点击文章阅读。公众号的参与者越来越多,却变成了少数人的狂欢,单打独斗的新人往往养不起自己。
“保护用户”?
但身为播客的杨毅却在这条曲线的下坡上捡到了公众号的位置。杨毅现在是播客公司JustPod的联合创始人,但在公司名称注册前的2018年,他开设了一个名为“播客”的公众号。在跳出创业播客之前,杨毅是一名媒体人。在他看来,现在的公众号已经很难成为内容创业的土壤,变得更加工具化。
“可能有人在公众号上创业,比如我的同事可能在2013年就开户了,2014年他辞职离开媒体,专心建立公众号。后来,他成了一名业内KOL,他可以养活自己,甚至可以养一个团队。但现在可能不行。”
对于杨毅来说,公众号现在是让更多人了解播客的渠道,也是作为工具存在的。
“现在的公众号里,每个人都看自己圈子里关心的事情,”杨毅说,“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一样,我看营销号,你看迷萌,还有“那么其他人可能想阅读专业媒体撰写的非小说类。我们每个人都拿走我们想要的东西,但我们不干涉。”
“传统媒体的劣势是媒体强迫大家欣赏和我一样的东西;社交媒体的劣势是大家的兴趣参差不齐,出现不必要的争论。” 在这一点上,杨毅甚至觉得公众号本身也是故意“工具化”的,比如依然保持着平台自身的强势霸主地位,避免成为微博那样的舆论广场。同时,细节上的一些变化让用户更接近自己关心的内容。
“很多平台顶多只能做媒体,但因为背后用户庞大,公众号可以变成工具——并不是所有平台都配当‘工具’。”
2020年,杨毅会利用公众号,非常系统地普及一些播客,讲一些国外的节目案例,以及国外各种播客品类的玩法和合作方式。音频作为一种内容媒体在中国还很年轻,生态还没有形成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“还是需要一些外力才能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个行业”,这是公众号可以做到的事情。
互联网日益成为流量业务,微信生态圈的创业者不禁陷入追逐流量的陷阱。但在刘兰看来,微信本身一直保持着保护用户的立场,“尤其是在外面几乎所有产品都是日常用户的情况下”。
2018年底,微信移除了已上线4年的公众号底部的点赞功能(2020年7月重新上线)。2019年初,刘兰加入微信团队,成为产品经理。
张小龙一直强调保护用户的理念。但另一方面,刘兰却觉得这种“保护用户”的态度,站着说话,有些腰酸背痛。“微信的赚钱方式并没有那么极端,因为它毕竟不像其他产品那样面临激烈的商业竞争。”
南方通讯大厦10楼微信团队
“以前很佩服张小龙,现在只觉得他更厉害了。”刘岚说道。
在微信从产品成长为平台,成为10亿人的生活基础设施后,微信内部的焦虑也在加深。
微信本身也在担心
“微信作为一个平台已经成熟了 宁波app开发商 ,比如在小程序中,更多的增长依赖于生态中的开发者,但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。”
近两年加入微信小程序团队的新人,会做更多平台迭代相关的工作,但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,小程序的架构变得更加完整,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做做。进来的两岁员工似乎也没什么事,反而离开了微信。
“很多同事都辞职了,但同时,老板又要招人多做事,事事都牵扯到。” 一位接近微信小程序团队的人士表示,两年前微信小程序团队只有200多人,现在翻了一番。
2021年微信公开课,2020年微信小程序数据喜人。DAU(日活跃)用户超4亿,人均小程序交易额同比增长67%,小程序数量(有交易)同比增长68%。
一家在互联网上从事在线保险业务的公司在App和小程序中选择了后者。“相比小程序,app有时过于沉重,虽然功能更丰富,但不方便大家点击传播。”
同时,对于开发者来说,小程序的开发成本比客户端需要Android和iOS并行的情况下至少要降低一半。
然而,DAU在小程序团队内部基本被忽视,而在交易数据增长的背后 app要多钱 ,团队在2020年第一次经历了数字压力。
“之前微信小程序团队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硬压力,但是去年开始有指标要求,指标主要是根据交易量,以及交易量或者小程序数量的增加。” 上述接近微信小程序团队的人士表示。
自2017年初微信小程序上线以来,对大量企业的推广效果明显。受疫情影响,2020年线下转线上趋势将进一步加快。过去一年,食品、日化等行业企业小程序GMV同比增长500%以上——同年。
但另一方面 上海小程序微信开发 ,为了保护用户,小程序不能像APP一样主动触达用户,这显然会给内部团队KPI的完成带来麻烦。
近一半微信团队现在所在的TIT校园
在微信团队最集中的宁波TIT园区,拼多多小程序团队租下了微信隔壁的半层楼房。很多人因为产品的金名而进入微信,然后因为缺乏成就或薪水的原因离开,接下来会去其他大的互联网公司。近两年最火的下家是拼多多。
“拼多多靠的是私域流量,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拼多多这几年的数据和发展状况。从2016年开始,很多人都从微信开始拼多多,”刘兰透露,“包括现在的拼多多。多多小程序的负责人竟然是微信。”
不过,刘兰也坦言,这个功能的提升所带来的停滞微信的公司,对于已经进化出平台属性的产品来说,是一个瓶颈。
视频号来了
不管是公众号还是小程序,从去年开始就暂时退到了聚光灯下。
2021年的微信公众课上,张小龙上台讲了一个半小时微信的公司,其中一个小时专门用于视频号。视频是他认为未来的主流媒体语言,也是微信迫切需要的下一个想象空间。
张小龙表示,视频号的期待是背后的第二套身份系统。如果把“视频”和“数字”分开理解,“数字”的意义就更大了,前者是顺应潮流的选择。
“如果能理解原公众号的定位,也能理解当前视频号的含义。” 视频号的门槛比公众号低,更容易成为微信上每个人都能拥有的第二个身份。因此,它是微信生态系统中最合适的连接器之一。
目前的情况是,2亿人的朋友圈已经三天可见。公众号的马太效应是显而易见的。微信迫切需要视频号作为活水源。
“小龙去年三句话都没离开过视频号,我们很惊讶今年视频号的迭代如此激进,感觉一路绿灯。” 一位微信员工说。
张小龙透露,视频号在产品开发初期的定位是“视频型微博”。当朋友圈和公众号的内容生态逐渐被打压或封锁时,微信需要这样一个私密空间之外的“广场”来带来转机。
杨毅觉得这样的转变,似乎有点“急功近利”,但也给别人带来了新的机遇。
张可从去年9月就切换到视频号,现在是拥有1000粉丝的金V博主。相比之下,运营3、4年的公众号粉丝依然只有3000多人。
“我现在基本可以保持每日更新,有时候一天3、4更新。对我来说,视频号比较自然,我可能是视频输出类型,很多脚本都是临时的,还有没有怯场,也没有太多顾虑。”
他最近买了一个绿幕和专业的灯光设备,还表示以后会尝试更专业的视频。
“现在的视频号并不完美,但另一方面,跟平台一起成长也是好的。如果现在的视频号的商业形态是完美的,(我)能不能赶上也是个问题。”,张克说。
随着微信生态逐渐走向公共领域,与外界的联系加深,它将成为更多人在互联网上创业的地方。同时,对交通的焦虑仍然无法避免。
但也有一些人没有跟上潮流,选择退出交通焦虑。
白宇于去年6月告别微商身份,从宁波返回宁波。她解散了微信事业群,锁定了朋友圈的广告。
“我现在去外婆家不想带手机,因为我还有条件反射。看电影的时候,我取票后强迫自己关掉手机,然后转等我看完电影回到家再开。” 7岁的微商,现在想摆脱这种被微信束缚的焦虑。
“有时候我更喜欢大家可以面对面交流,我们可以在同一个场景中,”白宇说。和白宇或者杨毅一样,微信终于回到了一些人手中“跑出去走走”的状态——正如张小龙所说——退居“极品工具”。
这是微信第一个十年的故事。有的人活得好好的,有的人选择退潮。未来十年,更多的人会尝试在“公域”和“私域”之间寻找平衡,依靠它的生态赚钱,继续感受它带来的焦虑,学会与之共处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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